失踪人口444

一切随缘

遂愿【四十七.罗雀的年龄差】

张日山透过梁湾戒指上的监听器已经知道孤儿院的事情,为了让梁湾暂时开心起来,张日山提早下班,买了很多烛光晚餐的用品。

黑眼镜亲自把梁湾送到家门口,梁湾开了家门,想着今天黑眼镜也奔波了一天,从市区到郊区来回赶,也该请他进去坐坐。

黑眼镜眼尖的看到屋内的烛光,就知道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了,正想要拒绝,却被屋内的一把声音叫住了。

“多一个不多,进来吧。”张日山怨气满满的声音让黑眼镜更加不想进去,他不想当炮灰。可最后还是梁湾劝了几句,他才肯进屋。

等进了房子,看到沙发上的三个小屁孩儿,梁湾终于知道张日山说的“多一个不多”是什么意思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地上排了两排红色心形蜡烛,有些已经熄掉了,蜡滴落在地上。张日山好不容易浪漫一次,居然被这三个小屁孩儿给破坏了,梁湾心里也暗暗气着。

“哟,看来是同伙作案。”黑眼镜调侃道,即便是张日山待会发起难来,遭殃的会先是那三个小屁孩儿,而他黑眼镜到时候可以借机逃走。

黎簇三人来到梁湾家里也快有半个小时了,张日山开门那会儿心里基本上是拒绝的,就连机体反应也使他握着门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度。聊完之后才发现,原来苏万这傻子在很久之前与黎簇打扰了张日山与梁湾重遇后的第一次约会后,他便记起了梁湾的事情,只是他这家伙比较健忘,那时候又被杨好催着回杭州,忙着忙着,他便把这事情忘了。之后,他们三人用这一个多小时把前因后果大概给研究清楚了。

这当中要说反应最大的,莫过于苏万了。这家伙,听完之后居然喊得跟哭丧似的,张日山差点没把家里厕所的鲍鱼刷给塞到苏万嘴里去了。

苏万一见到梁湾,立马抛下怀里的抱枕,一把推开隔壁的张日山,把梁湾抱得紧紧的。

“湾姐!”苏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梁湾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拎开,黎簇瞅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冰块山,赶紧的上前从梁湾手中接过苏万。

黑眼镜敲了一下苏万的脑袋,吼道:“死小子!”

苏万缩着脖子,看到黑眼镜才怯怯的喊了声:“师父。”

“湾姐,所以你现在是人还是鬼?”杨好竖起两根手指,一副要准备来一场破地狱的样子看着梁湾。要不是杨好的这副模样,黎簇和苏万还真是忘了杨好家里是干什么的了。要比冥钱和棺材,他家不缺。

梁湾拿起桌面上的纸巾盒就扔了过去,对杨好吼道:“你说呢?”

“先说正事吧。”张日山对黑眼镜瞧了一眼,梁湾注意到了,难道今天的安排是他俩预谋的?

“你们在算计什么?”

“怎么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算计,只不过是分工合作而已。”黑眼镜笑道,摆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模样,从夹克口袋里拿出今天从相簿‘取’回来的照片,他放到张日山面前,如释重负的瘫在张日山隔壁的沙发上。

张日山也被黑白色的照片吸引到了,只是轻声的哄了声梁湾说:“是我不好,应该提前跟你说。”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罗雀不妥的?”

“下地后。”

“你怎么知道孤儿院的事情?”

张日山不语,梁湾知道他总有办法,既然他不说破,她也就不多纠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梁湾换了一个问题,黑眼镜出现的未免太过及时了。

黑眼镜代替张日山回答,说:“在我把你的事情记起来之后。”

吴奶奶、黎簇与黑眼镜的情况都在说明,有人渐渐的记起来三年前对于梁湾的事情,梁湾从忽然消失,变成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其他人对梁湾的记忆似乎在逐渐苏醒。

话题又回到了照片上的罗雀,他手上拿着一沓书本,身上的深色长袍把罗雀显得极其老气,他脸上依然一副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的模样,样子十分不讨喜。最让人注意到的,是罗雀右边肩膀后的人的侧脸,那个人半弯着腰,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地上捡起来一样。

那个人的侧脸像极了张日山。

“姐夫,这是你呀?”苏万最喜欢凑热闹,看见黑眼镜对于这照片的样子,便知道这照片大有来头,他赶紧伸长脖子过去凑热闹。

仔细一看,照片上的侧脸与张日上的侧脸还是有分别的,这是来自正宫夫人的鉴定。梁湾得意的指着侧脸的鼻子,语调高了一些,说:“张日山的鼻子更高更挺。”

梁湾还补充道:“张日山好看在骨相,而他是在皮相!”

她还特意把‘他’字加强语气。

张日山满意的笑了笑,还附和道:“她说的对。”

“唧唧唧,你俩还要不要脸了?”黎簇嫌弃的看了张日山二人,只见梁湾一阵风的功夫,已经坐在张日山大腿上了,张日山的手圈着梁湾的芊芊细腰。

梁湾与张日山对视了一眼,梁湾便知道张日山今天为什么要向她拿张念善的的联系方式了,既然梁湾已经懂了,张日山对照片上的那张与他八九成相似的侧脸也不多做解释。黎簇他们看着无趣,又不能死活赖在这里看着他俩撒狗粮,便九秒九逃离了现场。

四人终于肯离开了,张日山才刚把门关上,梁湾便迫不及待的抱着张日山。梁湾跑过来的冲力把张日山撞到大门上,让他闷哼了一声。

张日山表示没撞疼,并且把梁湾横抱了起来,她扯着张日山的衣领,细声的说:“回....回房间。”

张日山说好。

只是才刚踏入房门,大厅里传出电话铃声。他们二人对望了一眼,纷纷表示这电话铃声不是他们的。

张日山回到大厅环视了一圈,发现黎簇的手机掉到沙发缝里了,恐怕是他们三人在沙发上蹦跶的时候掉进去了,毕竟知道梁湾没死,他们都很高兴。

是白蛇打来的电话,还附带好几十个信息。梁湾拿起来接听了。

“我是梁湾,黎簇手机落我这儿了。”

“霍有心死了。”

两人同时说话,都听不清对方再说什么。

“你说什么?”梁湾问道。

“你不是黎簇。”白蛇声音沙哑。

“我说,我是梁湾,黎簇手机落我这儿了。”

“那会长在吗?你把电话给他。”

梁湾把手机递给张日山,张日山对于打扰他好事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脸色。

“会长,霍有心死了。”白蛇还没把最后一个字说完,就已经忍不住在抽泣了。

张日山神色一振,问:“怎么回事?”

傍晚的时候有人送了一个快递给吴邪,吴邪和吴二白都不在,白蛇代签收了。

那个快递是一个半人高的黑色行李箱,外面没有箱子或者泡沫纸包着,只是一个黑色行李箱。

行李箱很有分量,白蛇拖了一小会便累了,啪嗒一声就把行李箱扔地上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当初他与霍有心隔了那么多年再见的时候,霍有心也是拿了一个黑色行李箱来找他。里面装的是霍家的一个伙计,从吴山居的密室中了毒之后便死了。霍有心除了受霍有雪的吩咐来吴山居讨说法之外,还顺便来玩一下白蛇的,毕竟两人是小时候的欢喜冤家。

当时行李箱里的尸体很沉很沉,里面的人死的很是凄凉,死相特别难看。

白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赶紧把行李箱打开了。

发现里面装的正是霍有心,从水里捞出的霍有心,看样子刚死没多久。

白蛇顾着悲伤,坐在吴山居的大厅发呆,坐着坐着吴二白回来了,他才想起要通知吴邪等人。通知黎簇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要找个伴儿聊聊,他心里堵得慌。

挂了电话之后,张日山马上拿起了外套,往梁湾的额头吻了一下,说:“我出门一趟。”

梁湾听到了电话里的对话,知道霍有心的死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她也把东西简单的收拾到包里,跟着张日山出门了。才下楼就遇上的返回的黎簇,带上他就去了吴山居一趟。

张日山站在行李箱面前抱着胳膊,霍有心已经被白蛇从行李箱抱了出来,他在地上铺了一块麻布,才小心翼翼的把霍有心放在上面。

霍有心在行李箱屈着也有一段时间了,她的身体缩在箱子里如婴儿,白蛇稍微用力才把她掰成躺姿。

“霍有雪保外就医,谅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吴二白分析道。

“二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糊涂了。”张日山蹲下,用手指点了一下行李箱的水迹放到鼻边嗅嗅,说:“不是咸水。”

张日山再说:“只要她手上有资本,你还怕她没能力?怎么说她也是霍家的人。”

“先把她安置好了,看着风刮的大,明天难免会下雨。”梁湾是一名医生,自然也懂一些尸体的知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聚精会神的研究着霍有心的身体。

黎簇拿起电话便打算通知杨好,让他在家里收拾一些合用的东西便立刻拿过来先用着,免得让霍有心走的这般凄惨。梁湾喊住了他,说:“慢着,这有些奇怪。”

梁湾仰着头看着在场的人,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张日山俯身到她身边,让她靠近自己的耳朵说:“她还没死。”

“确定?”

“确定。”

以免隔墙有耳,张日山依旧让黎簇通知杨好,让他准备东西,而其他人便先帮忙吧霍有心转移到房间里整理一下,实则却让梁湾再仔细检查检查霍有心。

“房间太冷了,把火盆都点起来。”这间客房没有安装暖气,风从雕花的木窗渗进来,冻得刺骨。

其他人都去准备东西了,只剩梁湾一人在房间里,她先是对霍有心做了心脏复苏、人工呼吸和按压她的腹部,确定没有水停滞在她的气管阻碍呼吸后,把她身上湿了水的衣服都换成白蛇提供的宽松睡衣。便开始了一系列帮助她恢复身体温暖的应急措施。

张日山他们端来了两个火盘,房间的温度瞬间上升了几度。

“你打算怎么处理?”梁湾把被子捂得更实了,单靠火盆和被子,未必能救得了霍有心。

“将计就计。”张日山打算对外说霍有心的死讯。

梁湾犹豫了,她说:“这是低温症,她需要药。而且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知道她身体的状况。”

“还能撑多久?”

“不久,最多一个小时。”梁湾脱掉大衣,房间里的温度虽然是暖和了起来,但对于霍有心身体上的需求是远远不够的。

“我尽快。”张日山想了想,他需要找机会把霍有心转移到医院里,即便目前他还不确定吴山居有没有其他人的眼线。

所幸杨好已经把棺材等东西送到吴山居,黎簇用被子包裹着一个枕头,从客房里搬到棺材里,假装被子里包的是霍有心。接着,他与杨好、白蛇在棺材旁边烧纸钱、点蜡烛。而梁湾和张日山赶紧把霍有心送到坎肩所在的私人医院进行治疗,时间配合的刚刚好。

折腾了好一阵子都快天亮了,等梁湾和张日山终于能闲下来的时候,坎肩那边又出事了

坎肩在半夜想小解的时候,从病床上摔了下来。他还是忘了自己走不了路的事情,或许是不想记起。

幸好不是摔得很重,只是摔下来的时候撞到床头柜,擦破了点皮而已。

梁湾和张日山在便利店喝了一杯速溶咖啡后,就去了坎肩的病房探望他。张日山已经吩咐了医院让坎肩的餐食尽量均衡丰盛和营养,让他养身体,但坎肩的体重依旧掉了不少。

“会长,有些事情想跟您说。”

张日山从隔壁拉来一张椅子,而梁湾就选择站在床尾的位置。

“太矫情了是吗?亏还是当过兵的。”坎肩嘲笑着自己,不禁叹了一口气。

别看坎肩平日里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似的, 其实他只是把事情都窝在心底里。醒来的这段时间,他思虑了很多事情。对于是谁对他下杀手的,他心里有个不肯定的答案。

要是猜对了,还好说。

要是猜错了,反倒是他坎肩乱污蔑别人了。

“罗雀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张日山心里明白,他愿意当那个先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

坎肩睁大双眼,明显张日山已经对罗雀起了疑心,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他就是汪家传说中的那个高手,用一根鱼竿以一敌百的高手。”

“为什么这么肯定?”

“汪家大战那天,我跟着胖爷翻后墙进去,落地不久就听到基地的警报鈴,于是我们躲在基地的一个垃圾房里.......”

垃圾房里有一扇暗门,暗门后有一条通道,坎肩和王胖子摸着黑进去,就发现通道的终点是一间通讯室。通讯室里有着整个基地的监控和安保系统。坎肩出手迅速,把通讯室的五个人打晕了。

王胖子烦躁的锤了一拳桌面,喊到:“这破警报怎么解除?”

坎肩过去一看,也摇头说不知道。王胖子的破脾气也是厉害的,他对着按钮就是一通乱按,某一格的监控在屏幕上放大了。

“罗雀?”王胖子眯着眼睛,盯着屏幕上的人看了好几秒钟 。

监控显示罗雀把他们之前预先准备的炸弹放在那间房间里,而另一格监控显示张日山在走廊上走着,离那间房间并不远。

“地图!”王胖子示意让坎肩赶紧把包里的基地地图拿出来,王胖子看了一会,大概知道那个地方后,便拿起自己的东西立马往那边赶,还特意把对讲器调到张日山的频道,让他赶紧离开。

王胖子知道自己来不及跑过去了,只在对讲机着急的通知张日山,说:“赶紧撤离那一楼,有炸弹!不要靠近你右手边第三间房!”

但并没有说炸弹是罗雀放的。

王胖子一时着急,扔下坎肩就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待在通讯室,他还在默默的观察罗雀的行动。

说好直攻基地中心,但监控里的罗雀明显是在往中心外摆放炸弹。要是炸弹炸起来,这不是要他们跟汪家同归于尽吗?

坎肩也不管警报鈴怎么解除了,出去就往罗雀所在的楼层去找他。

“这件事情他后来跟我解释过,是因为他当时想要炸掉警报鈴。”张日山说到。

“你会相信吗?”坎肩笑道,不仅是张日山,就连坎肩也不会相信这个理由,他接着说:“当时情况太过混乱,我找不到他,就把这件事情暂时放一边了。直到你再次遇上梁医生.......”

坎肩三年后第一次遇见梁湾的时候,是张日山把梁湾带到新月饭店吃饭的时候,也是他前不久知道罗雀身份的时候。

当时吴邪把汪家的资料带回顺京告诉了坎肩一声,让他通知张日山。吴邪把一本他整理好的资料写到一本笔记里,他把笔记本交给了吴奶奶,让她给张日山。另一部分的资料,他交给了黎簇,而负责运送到黎簇那间小古董店的人正是坎肩。

运送当天,路上出现了小阻碍。有人在追尾,看样子想要逼停坎肩。坎肩顺利避过了,只是货车里装着纸质的资料的木箱开了口,在颠簸的过程中有些资料掉了出来,只有那几个冰冷的装着尸块的大木箱相安无事。

他去把资料捡起,一张张的放好在箱子里。一份文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到那份关于孤儿院建筑图和关于孤儿院其他事宜的资料。而孤儿院的人员名单里面正正有罗雀的名字,并且附有一张孤儿院建成典礼的照片,照片中也有罗雀。

坎肩所见的照片,跟黑眼镜从孤儿院里取回来的照片是一样的。

“会长应该看过了吧?也发现照片中的问题,是吗?”

张日山若有所思的说:“照片我看过,但不是在吴邪取回来的东西里。吴邪带回来的东西被人烧了,我还没来得及看 。”

“放在黎簇那边应该很安全,怎么被人烧了?”

张日山对梁湾和坎肩说了一次在密室遇上黑衣人的情况,救出来完整的资料不多,张日山没有看到没有坎肩所提及的孤儿院建筑图,也许是被烧掉了。

“无论如何,我找过罗雀当面对质,他承认了。”

天亮了,外面的阳光透进室内,梁湾拉上了窗帘,问:“他就这样承认了?不做任何解释?”

“嗯,并且答应我不会伤害会长。”坎肩说道,他相信汪家人也有好坏之分,而罗雀觉得不是坏人。

张日山和梁湾没有说话,各自在心里掂量着。

“就因为你知道他是汪家人的秘密,所以你觉得他就是对你下杀手的那个人?”

坎肩反驳道:“也......有可能是其他汪家人。”

坎肩心里还是不愿承认罗雀就是对他下杀手的人。

但其实坎肩说的没错,基地的确是被炸掉了,但不代表世上的汪家人都被清除掉。

离开医院的路上,梁湾拽着张日山的手臂,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你相信坎肩所说的吗?”

“相信。”

“你就不觉得...”

还没等梁湾说完,张日山就说:“觉得刻意?”

“嗯,他就差没在自己身上挂个牌子写着自己是汪家人了。”

“这不正好,那我们就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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